周易
《周易》是先秦要籍,也是中华文化的滥觞之作。儒家、道家都以《周易》为经典,风水师为标榜正宗,也以《周易》为风水之源。
《周易》一书最先提出“地理”一词,其文:“仰以观于天文,俯以察于地理。”
风水师将丧葬的依据归于《周易》,说:上古的丧葬,不封不树,丧期无数,后代圣人易之以棺椁,盖取诸《大过》。
《大过》是六十四卦之一,讲的是栋粱之事,如“栋桡,利有所往,亨”,“栋隆,吉”,这到底与丧事有什么关系呢?风水师是凭什么要说“盖取诸《大过》”呢?不清楚。
不仅阴宅,在阳宅方面也在《周易》中找依据,主要是大加发挥《大壮》。
《大壮》也是六十四卦之一,其文云:“三乾下震上,大壮,利贞。初九,壮于趾,征凶,有孚。九二,贞吉。九三,小人用壮,君子用罔,贞厉,羝羊触藩,赢其角。九四,贞吉,悔亡,藩决不赢,壮于大舆之輹。六五,丧羊于易,无悔。上六,羝羊触藩,不能退,不能遂,无攸利,艰则吉。”
这段文字可以译成: “卦形乾下震上,大壮卦,利于守正。第一爻(阳),壮于足趾,前往有凶,有孚信。第二爻(阳),守正有吉。第三爻(阳),小人壮盛,君子被网罗,守正危厉。羝羊触于藩篱,角受伤。第四爻(阳),守正有占无悔,藩篱已破,有壮于大舆之輹。第五爻(阴),田畔丧羊,无悔。第六爻(阴),壮羊触于藩篱,不能退,不能完事,无所利,克服艰辛则吉”。
从字面看,大壮卦与相地没什么关系。但是,历代的经典在述及宫室营建时,每每引用大壮作为规范。如《周易·系辞下》云:“上古穴居而野处,后世圣人易之以宫室,上栋下宇,以待风雨,盖取诸大壮。”《艺文类聚》卷62云:“太极殿者,资两仪之意焉,大壮显其全模,土圭测其正影。”
为什么大壮卦会与营建联系起来呢?这与风水师“玩”易有关。他们经常将卦形变动,然后解释卦的意义。大壮卦的变卦是鼎卦巽下离上。巽为工为绳,为高。离为日。象征日下有技工执绳测量,这正是营建过程的写照。此外,大壮卦还可以变为观卦、无妄卦,然后任意发挥。如果不变动卦形,也可以从大壮卦本身进行附会,如乾为君,为父;震为竹子,为芦苇。人住在竹子或芦苇盖的房屋之中,不正是营建么?可见玩易者是很富于想像的。
大壮卦与营建,可以称之为学术游戏,历来有许多人试图揭秘,清代陈梦雷在《周易浅述》,近人尚秉和在《周易尚氏学》都有过论述。今人王贵祥在《美术史论》1985年第1期和《建筑史论文集》第10辑颇有发挥,他认为大壮卦曲折地表达了战国、秦汉时期统治者的营建观念:
①官室是为统治者居住而建的。
②官室应该建造得高大、坚固,足以抵御风雨的侵袭。
③宫室应该创造出宏大、高峻、壮丽、令人敬畏的建筑艺术气氛,以威服四海臣民。
④官室建筑应该遵守封建礼制的等级秩序,不可有丝毫的逾越,而这种礼制规范的约束力,包括在从帝王的宫殿到平民的茅舍的一切等级范围内。
⑤官室的主要建筑材料是采自山林中的树木。
⑥宫室的主要结构形式是立于土基之上的木构器。
⑦宫室作为一个建筑群体,其前部应设门阙。⑧宫室建造之前,必须进行龟占,以预h建筑方位、建造时间等的吉凶。
⑨官室建造过程中,由工匠通过测日影以确立方位,执准绳以定建筑物的高下短长。
这个游戏还没有结束,现在呈现在我们面前的问题是,先哲在创造大壮卦时到底依据什么?大壮卦到底包含了哪些内容?大壮卦有没有积极作用?
它与风水术有没有关系?这些问题还有待我们继续讨论下去。此外,风水术的太极、阴阳、八卦等概念都是借鉴了《周易》学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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